這過後我們倆一整晚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﹐畢竟今晚大家的情緒的確很高漲。而我們倆的確不是那種很喜歡吵架﹐所以今晚我們彼此都很早就上床睡覺。就算是扮睡覺也好﹐至少這樣才不會讓彼此再感到再多的尷尬。
隔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五﹐我如常的等我媽媽的長途電話﹔因為思念他們所以我每一次都會將我跟媽媽的談話錄了下來。這種行為讓楓常常覺得﹐在我心底沒有一件事會比我的家人來得更重要。她更常常說我會是那種為了親情而願意放棄一切的﹐這也讓她認定了如果要我選我會選擇家人而離開我愛的人。在時鐘達準在九點半晚上﹐我媽媽就從馬來西亞那裡打了電話來給我。
“Ring…Ring….”
“喂﹐媽媽。”
“靜。。。靜。。。妳覺得怎麼樣啊? 還有流鼻血嗎?”
“媽媽。。。我還是有流﹐但還在控制範圍內。”
“對喇~阿嬤要我告訴妳明天是妳的農曆生日﹐要妳整兩粒雞蛋和煮碗面來吃。”
“哦。。。”
“還有妳是幾時的飛機? 幾時到[庇能]?”
“我會在星期三早上八點起飛﹐大約在星期五早上馬來西亞時間抵達 [庇能] 。”
“OK.”
“好喇。。。不談那麼多喇。。。電話費貴。。。”
“哦。”
“Bye, 乖乖。”
“哦”
“嘟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 電話線掛了。
我媽媽每次就是這樣匆匆忙忙的談了幾句就掛線﹐有時真的讓我無可耐何。除了每天重複播放我媽媽的卡帶來解思鄉之苦外﹐我真的巴不得快點到達我回家的日子。聽完電話後﹐我就坐在我的床上再重播一次媽媽每次打來的電話錄音帶。正當我聽著卡帶時﹐楓走了進來。
“靜。。。妳真的世間罕見的痴情動物﹐尤其是對妳的家人。”
“妳有沒有再誇張點?”
“當然沒有﹐有誰會像妳思念家人思成那樣的。”
“妳唔知我雖然同我媽媽也會爭吵﹐但她對我十分重要。在我舅舅去世後﹐更讓我覺得跟親人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必然的。”
“妳舅舅?”
“是啊~”
“他對妳很重要嗎?”
“他教會我很多東西﹐也十分疼我。從小到大﹐我的舅舅一年才會回來三次﹐所以我就更期盼他回來囉~小時候他很喜歡帶我和表姐﹐嬸嬸一起出去。尤其會帶我去海邊﹐因為我很喜歡看海。更會帶我去看那些美麗的洋房﹐還有一起買汽車雜誌看。從小他就當我像男孩看﹔記得有一年那時剛推出walkman, 他就買了部給他的女兒。但由於我愛不釋手﹐那麼他就要表姐讓給我﹔他再買過給表姐。還有很多很多。。。。但我最欣賞我舅舅的是他對我祖母的那份孝心﹐不管我的祖母罵或打得有沒理由﹐他都是沈默的接受。”
“那麼他又是怎麼去世的?”
“我還記得得很清楚﹐在1997年七月16日晚上10點 ﹐ 我們收到我新加坡阿姨的電話。阿姨在電話了發抖著﹐她說舅舅心臟病發﹐昏迷了過去﹐現在在急救著。聽了阿姨這麼一說﹐我媽媽連都快昏了。。。因為我媽媽真的很疼錫我這個舅舅。隔天我們一家包括我的祖母就買了機票飛下新加坡去。因為我必須上課所以兩天過後我便搭長途巴士回去﹐但每個星期五我就會在程搭長途巴士下去看他星期日回。從急救出來他就一直昏迷了十多天﹐一直到了動過通波手術和再動搭橋手術後﹔他才醒過來。手術後醫生說一切都很順利﹐會健康起來的。可是誰會知道就是因為手術時血液感染了病菌﹐而就讓他的其他器官功能不能運作。從病發的四十天後﹐我的舅舅就回天家了。看著睡在棺材裡的他﹐冷冰冰的他讓許多愛他的人心都酸了。而在火化時﹐看著他的棺木被推入火海裡時﹔我們的心都碎了。。。就如自己身體的某部份也在被火燒似的。。。。。。” 我再也說不下去了﹐我的眼淚已經不由己的流下。
“我知道了﹐妳舅舅的去世是妳心中的永遠無法拔起的一根莿。那麼我想我們還是別再去談妳的家人了﹐好嗎? 因為我不想見到妳哭。。。。妳別哭好嗎?”
“好。我想我要去沖個涼﹐那妳先睡吧。”
當我沖完涼出來時﹐我見到楓依然沒睡。她在床上看故事書﹐我一邊上床一邊跟她講﹔
“我以為妳訓咗?”
“我等妳嘛~妳就來返檳城﹐我會好一段世間沒得見妳。我想好好珍惜這幾天的時間。”
“哇。。。這不像妳講的話哦。。。” 當我躺下時﹐楓她倦入我的懷抱。
“還不高興嗎?”
“一點點喇~”
“嗯。。。靜。。。”
“什麼啊?”
“我想我會好想妳。。。好想妳的。”
“什麼啊﹖”
“我說妳回馬來西亞後我會很想念妳喇!只是不知道妳是否也會這樣想我嗎? 還有我身上的味道。”
“楓。。。別再開這樣的玩笑﹐好嗎?”
“我哪有??。。。我是真的想妳會記得我的味道﹐想妳會想我嘛!!!”
“哦。。。那好。。。我就答應妳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妳的香味﹐我訓得未?” 為了避免她不開心﹐我唯有膚淺答應她。
“妳說的啊。。。不准反口。不過未訓得住!”
“咁我需要做乜?”
“Before I forget, 我要妳馬來西亞的電話。”
“Ok….我家的電話號碼是XXX-XXXX988, 而我馬來西亞的手機號碼是XXXX-XXXX996。但妳要來幹什麼?”
“我都記下來了﹐我可能會去找妳嗎?”
“妳真的會來嗎? 妳如果妳來的話﹐我一定陪妳週圍去遊玩。妳跟FIONA蠻好的哦?”
“妳怎麼這樣問?’
“因為我表哥從FIONA那裡知道妳不會跟稀軒訂婚。”
“哦。。是的我在這裡最好的朋友就是FIONA了。那妳要牢牢的記住FIONA的聯絡號碼唷! 預防有一天妳氣跑了我﹐後悔了想找回我的話﹔妳可以找FIONA﹐或許她會知道我去那裡。哈哈。。。”
“哦。。。對喇妳明天有空嗎?”
“有吧~做什麼事?”
“妳可以把我去提款﹐交錢給我表哥嗎?”
“下? 我又不知道妳的密碼?”
“那好。。。我現在給妳。。”
“妳怎麼隨便給我喇?”
“我不是隨便啊~我是真的相信妳才這樣啊~”
“那好”
“我的密碼是XXXXXX。我可以睡了嗎?”
“嘻嘻。。。嗯。。。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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